第十三章 上课

   魏鹤珉站在投影前，激光笔的红点精准落在「VaR风险价值」公式上，声音低沉而克制：

    “95％的置信区间，意味着仍有5％的极端风险——而人类总是低估那5％的破坏力。”

    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

    戚程坐在第三排，随手翻开早已读完的书，指尖轻轻点着标满批注的课本，她拿起笔，在「尾部风险」那一页的空白处，画了一个极小的锁链符号，旁边草草的写下：

    “5％的失控，才是真正的自由。”

    她没举手，只是微微歪头，目光直直地看向他，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    魏鹤珉的视线扫过教室，却在掠过她时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他看到了她的表情，也看到了那本摊开的书——但他选择移开目光，继续讲课。

    “在金融领域，我们追求的是可控性，而非刺激。”他的声音依旧平稳，却在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，手中的粉笔突然断裂。剩下半截跌落在讲台上，骨碌碌滚到边缘，在寂静的教室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    魏鹤珉垂眸看着那截断笔，指腹残留的粉末像极了昨夜被她咬过的颈侧，那些细碎的、无法控制的战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