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尺素
前。窗外春光明媚,却照不进他眼底半分温度。他抬手按了按眉心,指尖触到颈侧未消的咬痕,又猛地收回,仿佛被烫着一般。? "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。"? 张明远的声音自殿外传来,带着几分刻意的笑意,程雪崖闻声后却是头也不回。 "张阁老今日倒是清闲。"? "清闲?"张明远踱步入内,紫袍玉带,一派儒雅,偏生眼底藏着毒蛇般的冷意,"老夫只是忧心,程大人这般大张旗鼓地收缴禁书,莫不是心虚?"? 程雪崖终于转身,唇角微勾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"心虚?本官奉旨整顿朝纲,何来心虚一说?倒是张阁老……"他缓步走近,声音压得极低,"突厥使者三入贵府,不知谈的是哪门子风雅?"? 张明远面色骤变,却又很快恢复如常,冷笑道:"程大人莫要血口喷人。"? "是不是血口喷人,查一查便知。"程雪崖闻言,唇畔浮起若隐若现的冷笑,让人活生生看不真切,恰似寒潭映月,清冷中透着刺骨凉意。他拂袖转身,径自踱至紫檀案前。素手拈起一管狼毫,蘸得墨饱,在澄心堂宣纸上挥就"查抄张府"四字。那笔锋如刀似剑,力透纸背,墨迹淋漓处竟似要破纸而出。 "大人三思!"沈砚见状,连忙跪下膝行而前欲换得眼前人几分清醒,却被程雪崖一个眼风钉在原地,如遭冰封。